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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节(2 / 2)


  扔掉手机,蒋念丞便坐在床边,看着程懂懂的睡颜,目光贪恋,自言自语似的说:“他们都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。”

  程懂懂睫毛很长,随着呼吸微微颤抖,酒气从皮肤透出来,在脸颊上晕出两团酡.红,显得整个人都格外可口。

  蒋念丞喉结滚了滚,想到何总那个特别猥琐的表情包,胸中热气滚动,忽然就升起了把眼前人拆吃入腹的冲动。

  然而,他终究只是俯下.身,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,那吻轻得如羽毛拂过,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话,却严厉似的粗重:“以后我不在身边,不准喝这么多酒了!”

  他惊觉自己声音哑得仿佛被砂纸磨过。

  旋即,逃也似的离开了卧房,好像生怕自己改了主意惹得她醒来讨厌自己,忙不迭紧紧关上了房门。

  关门声传到一楼,管家心里五味陈杂,他猜到了,少爷不准他说出去,那想必不是女朋友了,现在的年轻人哦,真的是开放……

  与此同时,“开放的年轻人”蒋念丞,却可怜巴巴地缩在隔壁客房的单人床.上。

  他想着刚刚懂懂近在咫尺的、脸上细腻的绒毛,卷翘的睫毛,娇俏的红唇,只觉浑身燥热,以为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。

  却没料到,兴奋过后,想着那人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,居然慢慢感到安心,竟迷迷糊糊睡着了,罕见地一觉睡到大天亮。

  蒋念丞是被一阵尖叫吵醒的。

  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!!!!!”女孩子的声音穿透力极强,高亢得几乎能拆掉整个别墅。

  此刻,聚集在一楼的保姆们,在管家的严肃瞪视下,眼观鼻鼻观口,训练有素地排队装“小聋瞎”,管家陈叔却悄悄叹了口气:造孽哦!

  那女孩子叫得好惨,该不会是连“你情我愿”都没有的吧,不会是少爷去夜店门口里“捡尸”捡的吧!

  大少爷是什么时候被谁给带坏的???

  而刚被惊醒的蒋念丞,心里也是一凉,他脑子只有一个念头:她醒了,想起昨晚的事,意识到现在在自己家,惊恐又厌恶。

  蒋念丞其实想过程懂懂醒来后,可能出现的情绪,也想好了怎样和她解释,可她这么激动,是他没有料到的。

  蒋念丞只觉一颗心如坠冰窟,双脚像灌了铅,机械地慢慢往程懂懂的房间走,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,他几乎觉得自己即将一脚踏入地狱。

  可他还是想听她对自己的审判,到底故作镇定地拧开了门把手。

  程懂懂还穿着昨晚的那套衣服——他没敢动她的衣服——此刻整整齐齐地坐在床.上,见到蒋念丞后又是一阵尖叫:“啊啊啊啊啊这是你家吗?”

  蒋念丞觉得心脏已经冻得没知觉了,麻木地点点头,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理由:“你昨晚喝多了,我怕你在车上久了不舒服想吐,就带你来这套别墅,只有十五分钟车程。”

  程懂懂:“我在车上睡着了???你把我抱上来的???”

  蒋念丞只觉自己的“判决”已经清晰地成形,艰涩地说:“是。”她一定讨厌死自己了,居然不经过她的同意,擅自把她带回他的家里,她是那么骄傲、那么矜持的女孩子,即便自己在她家里“蹭睡”,那么多次,她都只肯借给他一个书房。

  不过是贪恋一个浅浅的吻,蒋念丞后悔极了,也不知在后悔冲动之下把她带回家,还是后悔昨晚没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……

  就在他胡思乱想,一颗心沉沉下坠、几乎要跌到谷底的时候,程懂懂从床.上一跃而下,连鞋都顾不上穿,光着脚“哒哒哒”冲到自己身边:“洗手间在哪里?”

  蒋念丞下意识一指,程懂懂边跑边继续尖叫:“你昨晚为什么不把我叫醒!!我还没卸妆啊啊啊啊!!!”

  蒋念丞:“对不起——嗯???”

  程懂懂一路狂奔进洗手间,蒋念丞家的洗手间极富设计感,极简的黑白调配色,却处处都透着极致的奢华,堪比七星级酒店,悬空的洗手台上方,是一面擦得晶莹剔透的镜子。

  程懂懂没心思欣赏大佬家的奢华装潢,带着几乎崩溃的心情,直奔镜子而去,然而,她看清镜中的自己之后,长长地松了口气。

  镜子里的自己,妆容依旧精致而得体,甚至没有一点油光,丝毫看不出宿醉,或者一夜没卸妆的窘态。

  她忽然想起,自己可以拥有“妖.艳女配光环”的女人!

  如果这样的话,那她是不是可以期待,自己的皮肤也不会因为一夜没卸妆而受到损害?

  程懂懂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感谢“妖.艳女配光环”,这不就是个隐形的终身美容卡吗?还是让你永葆青春的那种!

  不过,她按按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,暗道大意了。

  穿书太久,她险些忘记了这是“原主”的身体,还按着自己上辈子的酒量喝酒,难怪这具身体承受不住,酒劲儿上来之后,一觉睡过去了呢!

  不过,这体质也太奇特了吧!喝酒的时候丝毫没觉得醉,甚至格外精神抖擞,完全不影响她在酒桌上光芒四射地“挥斥方遒”,宴席一散,那酒劲儿才排山倒海地袭来……

  说起来,莫不会也是那“光环”的副作用?

  所谓‘妖.艳女配光环’,作用就是确保她永远在人前保持‘整条街最性.感的崽’。这样说来,把醉意集中在没人的时候统一爆发,似乎也挺符合设定的……但这也导致让人喝起酒来,很难控制量。

  总之,程懂懂是不敢再无节制地喝酒应酬了。

  正胡思乱想着,程懂懂忽而透过镜子看到了蒋念丞,当即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刚刚太着急了,没吓着你吧?啊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?”

  想到蒋念丞本就失眠,说不定清晨时才能稍微眯一会儿,就是一整天的全部睡眠了,自己还把他吵醒了,愈发内疚了。

  蒋念丞却笑道:“没有,有你在家,我睡得很好。”

  程懂懂只当他在安慰自己,小声咕哝:“我昨晚一定是倒头就睡了,都没打字,又没有白噪音,你怎么会睡着呢?”

  蒋念丞只笑着看她,在心里补充:我的失眠是心病,你就是我的药啊。

  程懂懂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,转移话题:“蒋总,你今天心情很好哦?怎么一直在笑?”

  蒋念丞这才后知后觉地摸.摸自己的唇角,“我一直在笑吗?”

  他温柔地第n次纠正她:“叫我念丞。”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“失而复得”,在他知道她没有讨厌他的时候,一颗心雀跃得不行,原来表现得这么明显吗?

  他自认自己管理整个泰达集团,做到了“喜怒不形于色”,原来在小丫头的一点小举动,都能引得他心绪如此波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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