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冥府小神探第33节(1 / 2)





  温卓并未回头,淡淡道:“一次换一次。”

  初始盛景没听明白,细想一下方才知晓其中深意,脸顿时变得涨红,所谓一次便是砸乱他的发冠,还有一次便是男女那点儿事……这人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模样,其实骨子里是只发春的猫!

  转眼二人便到了那口井旁,盛景趴在井沿上往下瞧,井底似被什么东西遮盖住了,看得不甚清楚。

  “画虚楼的职责是惩戒恶人,你的泗水滨也是吞噬恶念,井底这个蟾蜍超出业务范围了。”盛景两手摊开,无奈道,总不能跳下去亲手捉吧,多恶心啊。

  温卓从袖中取出块帕子,铺在井旁,坐了下来,不紧不慢地讲了个故事。

  *

  女子是家中独女,父母皆是财迷,日常极为节俭,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。

  转眼女子及笄,到了婚配的年纪,父母虽爱女心切,却舍不得嫁妆,每每念及此事,心痛不已,一来二去,女子的婚事就被耽搁了。

  女子对父母无甚怨言,自小被教育贤德孝顺,父母天命,顺从得很。

  直至遇到书生,面貌虽不出众,行为举止却甚是温柔小心,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为自己争取。

  书生家穷,除了在街口支了个替人写书信的摊子,并无其他技能傍身。

  女子以二人姓氏相同,所生子女也算续了自家香火,且书生虽无财物可做聘礼,可他也不需要她的嫁妆。

  多方考量后,女子父母同意了此门亲事,二人琴瑟和鸣,度过了一段甜蜜时光。

  书生无意间发现岳父母家底深厚,往日都是装穷,窃喜之后就有了打算,之前自己空有一腔抱负却没有个好出身,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,天上掉馅儿饼,不可浪费。

  书生在女子面前仍旧一副体贴丈夫的样子,同时在岳父母跟前儿不断暗示,自己有不少生财的好门道。

  谁会嫌钱多呢?岳父母有意试探,寻了个借口,便拿了点儿银钱给他,看看他的本事。

  书生不负所托,没过多久,多还了一倍的银钱给岳父母,二老喜笑颜开,渐渐对他信任起来。

  成婚五年后,两位老财迷才算真正接纳了书生,此时女子诞下了家中长子。

  渐渐地书生自认家中如今积累的财富都是自己辛苦经营所得,对岳父母的掌控愈加不满。

  都说富贵迷人眼,权势魅人心。

  书生早已不是五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书生,通过岳家银钱上的支持,他积累下不少人脉。

  许是应付头顶上两个无底洞累了,书生开始琢磨除掉他们,事情进行得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,岳父母死后便是女子。

  可出了意外,女子再次怀孕,计划推迟了几年,眼看就要大功告成,却被女子无意发现了自己谋害别人的秘密。

  *

  “刘员外是个心狠手辣的,你们同床共枕多载,膝下一双儿女,他却亲手将你推下井中,活活淹死。”温卓淡淡说道。

  刘员外不是第一次杀人,为了掩人耳目,他将刘夫人淹死后,又杀了自小侍候她的婆子,伪装成刘夫人的尸体,对外只说她缠绵病榻许久,终是无力回天,草草下葬了事。

  不想刘明知思念母亲,跑到母亲院门却发现一把大锁落下,他只得瞒着父亲,去母亲坟前哭泣诉说。

  刘员外对刘夫人的丧事并不上心,能省则省,办得极简。

  不想前日里一场大雨,冲开了土堆,薄薄的棺材盖子裂开一条拇指宽的裂缝。

  年幼的刘明知半是好奇半是思念地凑过去看,吓得一屁|股坐在泥地上,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刘家,大病一场。

  病愈后没几个月,刘明知带着幼妹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刘府。

  “我不是刘明知,你那一双可怜的儿女,早在离家出走的第二日就死了。”温卓些许悲凉道:“刘员外为了敛财曾害死了山中靠打猎为生的一家三口,那家人还有哥哥,见找刘员外复仇无望,巧遇两兄妹,杀心顿起,将二人埋在了弟弟一家墓中当作陪葬……”

  如意信中写得甚是仔细,那两个孩子早已投胎转世。

  话音未,只听落井中传出一声尖锐凄厉的惨叫声。

  第50章 金蟾

  随着尖叫声一道黑影自井中一跃而出,与此同时,盛景撑了把油纸伞在头顶,倒不是惧怕那蟾蜍的毒液,而是怕弄脏了衣裳。

  刘夫人依旧占着宋仙仙的身体,只是受了盛景重创,难以为继往日光彩,皮肤变得黝黑粗糙,上面布满密密麻麻、大小不一的疙瘩,令人生怖。

  假死的消息怕是她自己放出去的,顶着如今这副面容怕是再难在人前出现,若是猜测不虚,恐换副尸身也是不成了。

  刘夫人抬起半幅袖子遮住脸,才缓缓解释其中缘由。

  “当年我满心怨愤,落井而亡,一双儿女落在那狼心狗肺之辈手中,怎能甘心就此离去?只得附在井底一只蟾蜍身上,以自己的尸身为食……幸得上天垂怜,勉强苟活至宋仙仙跳了下来……”刘夫人回忆那段暗无天日的井底生活,恨得咬牙切齿,靠着对幼子怜爱和仇恨难消才撑到如今。

  宋仙仙断气那一刻,她便立即离开了蟾蜍之身钻进还有温度的年轻女子之体,重新获得的力量犹如甘泉般滋润着刘夫人,她轻而易举地就从井底爬出,见到久违的阳光。

  刘夫人的重生之日也是刘员外的忌日。

  现在想来,刘夫人心中悔恨难当,加上一双儿女的惨死,刘员外死得未免太容易了些。

  哪怕他被她制成傀儡,每夜跪在祠堂里都不足以平息她的仇恨,应该细细折磨、凌迟拆骨……

  “既然你三年前就已杀了刘员外,为何还要纵容一个傀儡仍拥有活着时的行为,继续剥削压榨百姓?”盛景不解问道。

  刘夫人的恩怨情仇只与刘员外一人有关,既已大仇得报,哪怕是关起门继续消磨他,为何还要在人前维持太平模样?

  “之前还差一点……不过如今应是够了。”刘夫人抬头望天,喃喃自语,言语间甚是含糊。

  倏地一道天雷劈下,正正落在温卓布下的结界上,劈得粉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