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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萧辰只来得及看完这一行文字,便被黑布遮住了双眼,容渊动作轻柔地将布条系在他后脑,又施了个法术,保证不会让萧辰难受且带子不会落下。

  萧辰张了张嘴,最后什么也没说,破罐子破摔,随他去。横竖做那事时自己大约也是要闭眼的,蒙上也好,还真是眼不见为净。

  但视线被阻,别的感官就成倍放大,萧辰瞬间觉得身体里的疼痛犹如巨兽利齿啃咬,要将他开膛破肚,他咬牙,把到嘴边的痛哼嚼碎咽了回去。

  只要他神智还清醒,就不可能在他人面前喊一声疼。

  他感到容渊扶着他躺下,自己的衣带松开,容渊的手微凉,毒让他痛得厉害,濒死的疼痛盖过别的感官,萧辰神智开始模糊,很快便无暇感知容渊究竟是怎么做的了,萧辰自然也就看不到,容渊解开他腰带时颤抖的手。

  等衣服层层叠叠剥开,里面的白玉呈在眼前,躺在华贵的衣衫里,萧辰蒙着双眼,枕上的头不安地动了动,一想他平日里潇洒的身姿,再看此刻的模样,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。容渊轻轻吸气,慢慢地俯身。

  萧辰一直在忍受毒带来的痛,整个人绷得很紧,只有当体内窜起极为陌生的感觉时萧辰终于绷不住,整个人都在打颤,也不知是疼的,还是因为别的什么。

  有两朵如梦似幻的紫色光莲浮现,围绕着两人徐徐飞舞。

  洞房花烛夜本该无比美妙,一刻千金,幽冥尊主的寝宫内虽可闻辗转轻吟,纱幔上的身影令人浮想联翩,却一个身上疼得死去活来,一个心疼得无以复加。

  萧辰的耳朵上带着只耳坠子,被迫摇曳出了漂亮的弧度,耳坠映着光,一晃一晃,荡在人心坎上。他那双笔直修长的腿也被别人拿捏在手里,绵软无力地在空中悬了半天,他都意识不清了,居然最多也就喘几口气,骨子里无意识坚持着,一声痛呼也没有。

  某个时刻,容渊倾身搂起萧辰,用手指悄然抬起他的下巴,萧辰唇瓣不由自主微张,便给了容渊可乘之机,容渊低头吻住时,姿态几乎是虔诚的。

  灵力从容渊口中渡了过去,身体与灵力彻底交融,两朵莲花飘了过来,一朵回到容渊身体里,另一朵则从容渊的心口穿过,融进了萧辰体内,消失不见。

  紫莲入魂,万毒不侵。那一刹那,附骨之疽般折磨萧辰多日的疼痛瞬间消失,萧辰脑子里紧绷的弦被一刀斩断,他头脑霎时空白,只来得及闷哼一声,便彻底昏死过去,终于舍得晕了个干脆。

  搂着他的容渊顿了顿,小心翼翼将萧辰放下,将两人的身体分开。他抬手摘下蒙眼的布料,露出萧辰合上的双目,他眼角晕开了红,像染了胭脂,若是睁着眼,那便是桃花眼桃花妆,想来必然美不胜收。鸦羽般细密柔软的眼睫上挂着点将落未落的水珠,容渊低头,轻轻替他吻去了。

  他直起身,摘了面具,若萧辰能看见他此刻的模样,首先得说一句传闻都是鬼扯:容渊的脸若都叫青面獠牙,那这世上就没谁配得上美人二字;其次他还得惊奇,因为堂堂幽冥之主,此刻竟透着局促不安。

  用这样的方式要了萧辰,容渊比他更难受。他忍不住抬手碰了碰萧辰的脸,撩开他汗湿的额发,心底泛着疼:我们本不该这样见面。

  容渊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翻涌起深深的寒意,此刻若只看他双眼,倒是有点儿传说中鬼见鬼哭的尊主样了。

  只是在萧辰面前,哪怕是晕着的萧辰面前,他凶神恶煞不过几息,表情又迅速变了回来。

  萧辰的衣服都给他剥了,躺在床榻间,颀长的身姿一览无余,劲瘦的腰腹只贴薄薄一层肌肉,堪堪一握,谁能想其中竟蕴含着可怕的武力。容渊眼神不敢乱偏,他用灵力给萧辰清洁干净,又赶紧拿出新的衣物把人裹好,方才做都做了,此刻竟是不敢多看。容渊可能不是喜怒无常,但多少也有点不正常。

  他替萧辰将被角掖好,走到桌边,摩挲着手里的瓶子,这瓶子里装着血,是他方才在萧辰浑浑噩噩且毒还没解时取的,伤口自然已经被他抹平,完好无损。毒血泛着不正常的颜色,旁人不易察觉,但他却从中闻到了熟悉的气息,来自黄泉。

  容渊皱眉,毒里有黄泉水?黄泉水容渊神色沉了下来:只有幽冥人才能从黄泉里取水。

  还有幽冥人参与其中?

  第4章 生米熟饭

  卧榻人酣睡,青丝披锦被。

  萧辰穿着一身薄绸,原本苍白的脸色终于变得温润,白皙的皮肤被锦缎衬得如玉,唇色不再被血染得惊心动魄,安宁又柔美。

  他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,颤着羽睫睁眼时有片刻茫然,险些不知道今夕何夕,好在他盯着床帐,飞快地回过神,翻身坐起,起身太快,腰上一酸,差点让他摔回去。

  萧辰:就一晚,腰居然能酸成这样?

  床榻上只有他一人,他还没忘记发生了什么,不过双修的具体过程他已经不记得多少,当时他痛得浑浑噩噩,不能指望他对容渊尊主手法做出什么评价。

  他还活着,毒已解了,但是身体没有恢复,还会觉得酸软。按理说,以他身体的强悍,早该行动如常,除非另有原因,萧辰感受了下,果不其然有发现他的修为散得差不多了。

  修为散了,他并不奇怪,这是早有预料的结果。紫微为他算了两卦,一卦找凶手,没找到,另一卦表示他定能逢凶化吉,解毒有门,只是毒散后修为会大损。如何能恢复修为?卦上给出四个字:劫在人间。

  卜卦除了算还要会解,这四个字好解,意思是萧辰想恢复修为就得去人间历劫,只是究竟要历什么劫却算不出了,许多星君都试过,都不行,便只能萧辰自己去亲身经历。

  哪怕提前知道修为会散,可切身体会终究不同,萧辰司武,诞生之初便陪着他的一身修为,失去后说不难受那是骗人的,他苦笑着捏捏手指:纸上谈来终觉浅啊。

  可既然提前做过心理准备,又找到了解决办法,那么重要的是行动,而不是一直在原地伤春悲秋。

  萧辰平复着心境,现在更让他头疼的是,计划得好好的,偏偏中途出了意外。他是真没想到新婚当天就跟容渊做了名副其实的道侣,还在人眼皮子底下晕了,不知睡了多久,恐怕他修为散掉的事已经被容渊知道了。

  此事本是越少人知道越好,如今糟心。萧辰感受了下自己还剩多少修为,边想着接下来怎么办,边在清晰的腰酸里感慨不便,身体恢复也慢等等,不只是腰酸,身后好像有点奇怪不是疼,难道是上药了?

  萧辰身体一僵,他浑身上下,恐怕真没有容渊没瞧过的地方了。

  萧辰耳朵后知后觉发了一会儿烫,他摸了摸耳坠,本来冰冰凉凉的耳坠子也跟着主人一起烤熟,不过面红耳赤是萧辰的,漂亮的耳坠独自美丽。

  有人生性风流,露水姻缘能凑成汪洋大海,不拿一次云雨当回事;也有人心如磐石,万年不动如山,恰逢一回,便刻骨铭心。如今生米煮了熟饭,要让萧辰无视这锅粥,他还真的做不到。

  可这粥的滋味前所未闻,端着粥的人要怎么下咽才合适呢?

  在把耳坠子也摩挲得温热后,萧辰总算把面颊上热度散去了。他手指动了动,垂下的床帐无声分开,在四周挂好,他如今剩下的灵力也就能做点这些小花样了。

  昨日来时浑身脱力,没能好好瞧瞧所处环境,容渊的寝宫够大,床帐悬起后,殿内的灯盏便自动亮了起来,数十座灯同时燃起,殿内霎时间灯火通明。灯座是金子做的,做成了莲的形状,火光便燃在莲心一点,每座莲灯的造型不尽相同,殿内还有引了活水,曲水流觞配莲灯,雕梁画栋盘柱绕,整个寝宫布置称得上一幅画卷,精致华美。

  跟萧辰的摇光宫不同,摇光宫自然也美,却没有这么庄严。天上白玉京,摇光宫是一座玉宫,萧辰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,住的地方不是别人想象的森罗殿堂,而是座缥缈的仙宫,若不是为了苍生,他本该一身白衣居玉宫,不必沾血。

  萧辰起身下床,衣服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,萧辰看到衣物时忍不住扬了扬眉:竟是白衣。

  他从没藏过自己的喜好,但要记一个人的喜好,总要花心思,自入幽冥,处处都迎着他来,过于上心真不是别有用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