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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9)(1 / 2)





  重苍心中嗤笑,面色越发冰冷。

  殷怀张嘴接过一旁宫女喂过来的樱桃,朱唇微启,唔了一声: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,朕素来正经,你想的那些我都不会做的。

  重苍权当没听出他话里的戏谑调侃,又低下了脑袋,眼皮子也没抬一下。

  殷怀看他这样觉得逗起好玩,于是装作沉思片刻,而后说:侍寝的事免了,你以后就负责伺候我打水洗脚了。

  重苍怔了怔,终于抬头直视向他,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意外的神情,他皱了皱眉,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招。

  殿下问你话呢?平喜又推了他一把。

  重苍扭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平喜。

  看我干什么,反了你!平喜双眼一瞪,拍了拍胸脯,我是陛下亲封的大内总管,你该叫我声喜公公。

  殷怀好奇,我什么时候封你了?

  平喜委屈:陛下你忘了,你之前喝醉酒我扶你回来的时候,你说要给奴才升一把官的。

  殷怀拍了拍他的手,乖,喝醉酒的话不算数。

  平喜身子晃了晃,一脸天崩地裂的崩溃表情。

  殷怀又说:你们俩都出去吧。

  平喜颤颤巍巍的出了门,一出门就只觉悲从中来,哭得好不凄惨。

  宫内东面冗长的青石板道上,只见一辆天青色帐顶马车缓缓徐行,马蹄砸在石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,打破了宫内的宁静。

  宫道上不少宫人看见了马车行来,纷纷行礼回避,有新进宫的宫女见状好奇低声道:这是谁家的马车?

  被问到的人斥道:里面坐的可是丞相大人,还不低头回避。

  宫女闻言心中一惊,连忙低头,不怪她没想到,这辆马车实在朴素过了头,实在不能将其和权倾朝野的丞相联系在一起。

  书童放下了帷幕,他看见一路上毕恭毕敬行礼的宫人们,虽然知道不是朝他这个书童行礼,是因着身旁软塌上的男子,但是心里依旧难免有了飘飘然的滋味。

  大人,不知太后娘娘召你所为何事。说话的是另一个年轻侍女,只见她将手里斟满的茶水递给靠在软塌上的温雅男子,低声道。

  只见柳泽微微抬眸,不急不缓的放下手中的书卷,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,而后温声道:为了我的婚事。

  话音刚落,就听到车外传来一阵悲切的哭声,哭得好不凄惨,侍女沉月掀开帷幕,见是龙鸾殿的方向。

  她露出不忍直视的神情,看样子是龙鸾殿的奴才,想来最近陛下圣心不悦。

  听到她的话,柳泽翻页的手微微一顿,不过只是一瞬。

  但是沉月自小跟在他身边,见状不由低声问道:有什么问题吗?

  柳泽将书搁在案几上,揉了揉眉心,温声道:无事,只是觉得陛下这几日有些奇怪。

  怎么个奇怪法?

  柳泽沉吟片刻后,摇头:不好说。

  一旁的书童青元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,陛下圣心哪里悦过,在他身边随时脑袋不保。

  沉月闻言神色大变,看他一脸不以为意,连忙就要捂住他的嘴。

  只见柳泽抬眼望了他一眼,本来还忿忿不平的青元立刻乖乖的闭了嘴。

  祸从口出。柳泽淡声道。

  虽然见他面上没有动怒,但是短短四个字,还是立刻让青元泄了气,面上规规矩矩的认了错,心里仍不忘痛骂一声狗皇帝。

  而被骂狗皇帝的殷怀此时依旧无知无觉,其实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以为意,骂他的人太多,区区一个小书童还是要往后稍稍。

  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。

  平喜。

  听到殷怀唤自己,一旁早早就候着的平喜立刻巴着上前:陛下有何吩咐?

  把重苍叫进来。

  窗纸上透过烛火剪影映出走廊上立着的笔直身影,在听见平喜的话后,身影顿时一僵。

  隔了半盏茶的功夫,外面的人还是跨进门槛,步履稳健的走进了屋。

  抬起头来看朕。

  重苍微微抬眼,注视着榻上之人,入目便是一大片雪白的肌肤,他视线微顿,随即不动声色的移开。

  你可知朕把你放在身边是干什么的。

  .

  殷怀循循善诱:当贴身侍卫也就是说要随身伺候,所以你不仅要护着朕的安全,朕的衣食起居也需要你照料,知道吗?

  一旁的平喜一听这话,立刻警铃大作,有人要和他抢饭碗了!

  重苍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,冷冷道:不知。

  殷怀斜了他一眼,楼里的人没教你这些吗?

  .

  、

  还愣着干什么?端水去给朕洗脚。

  见他来真的,重苍猛地抬起头,眼神定定的射向他,仿佛草原上被人踩中脊梁的狼崽子。

  殷怀丝毫不怀疑,如果这不是宫里,他瞬间就能扑上来咬断他的喉咙。

  撂下几句狠话的殷怀熟练的用龙袍遮住不争气的腿。

  好不容易稳住心神,殷怀努力挺直背脊,敬业如他,此时还想着不能崩人设。

  只见他阴测测一笑:如果你不答应,朕就让人把你拖下去双手坎了撒上盐然后让你吃下去。

  .

  殷怀说完不忘去看平喜,见他一脸崇拜敬畏的看着自己,心知自己狗皇帝的角色更深入人心了。

  重苍沉默,少顷,才缓缓动了起来。

  殷怀心满意足,别人不懂他的良苦用心,他这是在故意磨重苍的性子,原著里重苍因为这种不愿向人低头的性子回北戎走了不少弯路。

  他也不在乎重苍会不会记恨自己,两国之交,往往都是利益所趋,很少为喜恶所影响,同理,交易也是如此。

  重苍路走的顺些,自己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一些。

  殷怀靠在软塌上,懒洋洋的挥退了宫人,然后就撑着下巴等着人端水来。

  过了半盏茶的功夫,重苍从屋外走了进来,背脊笔直,手上端着铜盆,盆里晃荡着热气腾腾的水。

  他在殷怀面前站定后,便微微躬下身子准备去脱他脚上的鞋袜。

  殷怀桃花眼微微上挑,斜了他一眼,若有若无的轻哼了几声。

  你就是这样伺候人的?

  重苍的身子骤然紧绷,手背上的青筋毕露,他单手握拳,掌心传来的阵阵刺痛感让他清醒了些。

  他微微垂下头,单膝跪在地上,深深的弯了脊梁,伸手去碰殷怀的脚。

  如果殷怀没有看见他戾气的眼神,都真的信了。

  殷怀居高临下的望着他,倒真的生出了几分逗弄人的心思。

  你在北戎时可曾娶过妻。

  重苍低头握在自己掌心的脚,白皙小巧,足跟圆润,肌肤雪白滑腻,如同上好的羊脂暖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