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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那你进来。”

  明苑抬头看着他,他眉眼里很明显的是冷漠的不耐烦。这不耐烦都已经不屑藏起来,直接表露在面上。

  也是,她如今不过就是个小弟子而已,哪里用得着他还把自己的不快藏起来。

  明苑拖着两条腿进来,一边走一边骂了好几声狗男人。

  到了阁内,管茶的弟子将茶具摆上。这算是齐霁修行之余的一个爱好,他喜欢喝茶,精通茶道。闲暇时候也喜欢自娱自乐。

  明苑垂眼只盯着自己的脚尖,她听着那边舀水和掀开茶壶的声响,“你过来。”

  她掀眼皮一看,见他叫的是况乐。

  况乐看了她一眼,有些犹豫,但还是走了过去,照着齐霁的指示坐了下来。齐霁也只是叫她坐下来,再也没有其他的吩咐。

  况乐过了好会,都没有听到师尊让人回去。她看了一眼明苑,少女站在那里垂着眼。一副恭谨的姿态,可是同是女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被人晾在那里站着,感觉有多难堪。

  “师尊,师妹……”

  她话还没说完,就迎上来齐霁的一眼。况乐没有说完的话就默默闭嘴。只能满脸抱歉的看着明苑。

  明苑对况乐的帮助并没有多少触动,这狗男人显然是要捉弄她,虽然他脸上一派的正经,但是她和他相处了那么久,他些许想法,她还是可以察觉的到。

  例如要折腾她的时候。

  她垂首站在那里,一言不发。

  红泥小炉里的蓝色火苗舔舐着上面的茶炉,她听着他细致的冲洗茶具,又烧开露水。别人用来温养经脉的灵露到了齐霁这儿,如同大白菜一样,拿来煮茶。

  煮茶需要掌控水温,不然过烫让茶水失去了原本的清香甘冽只留下一股难以入口的涩味。水温过低,茶水的香味上不去。这就十分考验人的控火的本事了。

  齐霁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,他掌控着茶炉里头的火候,照着他的心意慢慢的把炉子里的露水烧滚。过了好会他抬头看了依然站在那里的明苑一眼。

  少女从开始就站在那里,一直不发一言。眼神沉静的不像话,这个年岁的少年人,不管男女恰好都是自尊心最重的时候。

  丢在那里不管,过上一个时辰就摇摇欲坠。倒不是站不住。而是觉得自己的脸上挂不住。

  她往哪里一站就是许久,换了旁人早已经委屈非常,甚至泪流满面。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,站在那里半晌都没动。

  他仰手将面前的火焰给灭了,原本炉子里头的露水也凉了。

  “你过来。”齐霁道。

  明苑应了一声过去。

  “坐下。”

  明苑跪坐下来。

  “你泡茶给我看看。”

  现在不仅仅面前的少女,就连坐在一旁的况乐也面露古怪。

  “师尊,这泡茶不是一朝一夕之功……”况乐知道齐霁在茶水上要求颇高,自己也是练了好几年,勤练苦学练出一手手艺,这才勉强入了齐霁的眼,但眼前这个师妹听说上山之前出身农户,然后拜在清机真人门下之后,也是修炼居多。

  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泡茶。况乐本着给明苑解围,更多的是不想让师尊为了一点小事发火,特意开口。

  话还没说话,齐霁就一眼看了过来,那一眼没有多少情绪,直接让她住了嘴。

  明苑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,直接哦了一声。伸手出来,动作麻利的就开始给炉子生火。

  修士点燃炉子直接丢进去一点灵力就可以了,红泥小炉里的火焰烧的正旺。况乐一看那火焰就大叫不好。

  齐霁看着那火力,凉凉的瞥了她一眼。

  明苑似无所觉,自顾自的忙碌着。那一套千年寒玉所制成的茶具,在她的手里和石头一样胡乱往滚水里一泡,然后被她捏着竹夹子夹出来。

  况乐感觉小师妹这根本就不是在泡茶,而是在自家的猪圈里烧水准备杀猪。

  半点风雅都没有,一派的全都是粗野。只差没卷起袖子,手里再拿把杀猪刀。

  明苑偶尔抬头看一眼,见着齐霁双眉紧蹙,看她的眼神里已经快要冒出刀子来了。这下她心里更开心了。

  把她晾在那里是吧,她现在就把他给恶心死。看谁干的过谁,狗男人!

  齐霁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故意,原本不悦的心情竟然诡异的平静了下来。他坐在那里,手指屈起在桌边敲了下。

  这声响听起来像是不满,也是像在淡淡的威胁。

  明苑的眉梢稍稍扬起,察觉到自己情绪外泄,她心下一个咯噔。不过齐霁却没有什么表示,他只是坐在那里,看着她胡来。

  上好的茶叶和灵露被她当成树叶子和河水在折腾。明苑不喜欢这一套,喝茶就是喝茶,闹出这么多的弯弯道道那就是没事找罪受。

  她直接把茶叶放到瓷杯里,然后灵露烧开,直接往里头一倒。

  况乐在后面看的险些晕倒,那茶叶是师尊最为喜欢的,也是最为珍贵的,门派里也就掌门和师尊有稍许。平常她都没有碰到的机会,小师妹竟然这么折腾?

  况乐下意识的去看齐霁,以为他此刻一定是勃然大怒了。

  谁知他靠在那里,姿态也没有之前端正,身子斜斜的坐在那儿,手臂压在桌上。眼里带着她看不懂也不知道的情绪,不但没有发火的意思,反而还有一种乐在其中?

  齐霁看着她眼里的光,那点和那个人极其相似的光,终于稍稍抚平了他心里的焦躁,似乎是野兽终于吃到了血肉,食肉饮血之余,原本焦躁不堪的杀念和疯狂也得到了些许平复。

  他可以看着这个少女,勉强骗自己她人还在自己跟前。不过真正的她是不会这样的。

  她被他关在万年寒潭之下,那个地方寒气入骨,除了他之外,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找到她。

  所以她总是慵懒的,无所事事的。她见不到外面的阳光,见不到除去他之外的所有人。